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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荷塘】遥远的红房子(小说)

日期:2022-4-21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【一】

丢丢十六岁的时候被迫送到了爷爷家,那是一次狼狈又艰难的行程。

几乎是一个小分队的护送,仍不能打消丢丢想要逃跑的欲望。左边是爸爸妈妈,一筹莫展的模样;右边是叔叔和婶婶,满脸附和的微笑。貌似随和轻松的谈笑,仍掩饰不住彼此内心的压抑,偶尔几句不算叮咛的叮咛灌进丢丢的耳朵就被风吹跑了。

她无心想像明天将要面对的山村,更没有心思对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回味一番。直到车要进站了,她甚至还在犹豫,能不能像上次一样趁人不备逃之夭夭?可这阵势,她有些失望了,随即她又笑话自己:胆小鬼,本来是心甘情愿的嘛!

当她被叔叔婶婶乖乖地牵走,明知这是该来的一步棋,可还是有些躲躲闪闪的。上次,本来是谈好了,在乡下呆上一年就返城,可是就在要上车的一瞬间,丢丢的勇气就像空中泄了气的氢气球。陌生与艰苦,哪个都需要极大的热忱去应对。在极其矛盾中,丢丢背信背义灰头土脸地逃跑了。

当丢丢被父母发现时,已有些微醉。夜店的灯红酒绿仍然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晃动,自由快乐被酒精熏陶得没有了一丝生气,那些侠肝义胆的伙伴见状一哄而散了。

蔫头呆脑的丢丢被牵回家时,已是凌晨时分。父亲摔了杯子,母亲摸着她红肿的眼睛,明亮气派的家里变得一塌糊涂。

母亲曾心平气和地问过她:“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叛逆?”丢丢想了想说:“我也不知道!”母亲不解地看她,无奈无望又爱得深切。随即,泪又开始在眼圈里聚集。

丢丢知道自己让母亲伤透了脑筋,一时百感交集,皱了皱眉说:“以后,别再像看贼一样待我了,试着让我自己去改变。”这是丢丢叛逆以来最妥协的一句话。母亲顿时喜极而泣。去父亲的老家上学,就是那次之后商议的事情。

火车呼啸而来,丢丢看了一眼止步于站台之外的父母,又穿过他们的肩望了一眼热闹的小城,嘴角微微上扬,向他们摆了摆手。一个女孩子的文静在这一瞬间,在亲人们的心里定格成一幅温馨的画面。

【二】

老家大院,是父亲常提起的地方。丢丢记得,每当父亲遇见了难事或者生意上的不如意,他都会打电话给大院里的亲人,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,那个大院成了父亲解决疾苦的一剂良药。有了亲人的支持与陪伴,事业也如日中天。

幸福的日子也有不顺心的瞬间,丢丢的成长迫在眉睫,成了父亲如鲠在喉的一块心病。大山里的老家是一块净土,不仅是山水的通灵俊秀,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淳朴善良。

散养的孩子就像荷塘里的鱼儿,几分野性仍掩盖不了天性中的单纯和善良,也如同一颗纯情的种子在田野里成长开花结果。在他之后的几年陆陆续续地出了几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,这让丢丢的父亲更加确定了把孩子送到乡下锻炼一段时间的信心。

而丢丢的内心一半是父命难违,另一半她想要一种自由,那种通过自己真心的融入而自如的存在感。

说句实在话,她也有些厌倦这个城市,厌倦睁眼闭眼父母不离左右的生活。醉酒当歌的洒脱,不过是一时无聊的寄托而已。丢丢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,也就心安理得地等待明天的到来。

一路上对于叔婶的关照,丢丢都以沉默的方式接受着。对于丢丢,沉默是改变蛮横霸气的最佳方式,不管他们能不能理解,可丢丢是开始认真了。

丢丢的爷爷一生养育四个子女,姑姑老大,父亲老二,其余的都是叔叔。因为晚婚晚育,她比三叔叔家的孩子还小了一岁。

据说老家的大院在父亲的支助下,前几年翻盖成了四合院的大院套,院里住着爷爷和三叔老叔,那是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。虽然没有常接触,但血统承载的亲情让丢丢觉得,她是这个大家庭里举足轻重的一员。

大山养大的孩子皮实又懂事,父亲背着干粮出去求学的时候,正是丢丢这个年纪。山路弯弯,绿荫环绕,一个人的山路也是欢快的。大罐小罐的咸菜瓶子在后背叽里咕噜叮当响,就像山歌一样好听,走着走着自己也哼唱起来。

大概因为好听,山谷变得格外寂静,那些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婶婶都闲下来,歪着头,很优雅地倾听同样来自异族的鸟语。最丑的青蛙大伯也都跳出水面躲在草稞里看热闹。还有,当漫山遍野的桃花落败的时候,人犹如在馨香的花瓣雨中行走。山村,也充满了美好。向往,在父亲温情的述说中渐渐浓厚起来。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疏忽了她?丢丢有些模糊。

每次夜半三更进家门,父亲都是疲惫不堪的样子。生活的情趣被生意的劳苦占去了大半,丢丢也学会了沉默,年少的孩子哪有沉默的道理?从那时起,丢丢学会了交朋友,学会了上网打游戏,学会了喝酒,沉迷于奢华的场合不能自制。她用急躁不安的方式证明着自己,但又觉得无可奈何。

【三】

山区的小站早有叔叔在此等候,开来的面包车里坐着弟弟妹妹,两个灵气活泼的山里娃,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,而丢丢没有过多的兴奋。

任何想像也不如亲眼目睹来的真实,一路的风景除了树就是山,除了绿色就是蓝天,倒是开阔养眼。父亲曾经描述过的山路也都已经成了盘旋的水泥路,上山的羊肠小路被修理成了迂回而上阶梯。村外蜿蜒着一条河,清清的河水哗哗流着,又听小妹妹倒豆似地讲,她们常来这里筛鱼。这一切,倒让丢丢有了些许的心动与兴奋,撒欢儿,是她的强项。

一阵急刹车,丢丢莫名的瞪大了眼睛,随着叔叔的一声召唤,一个男孩拽开对面的车门钻进来,几乎碰面,都略有迟疑。彼此抬眼互相打量了一下,然后男孩子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看着窗外熟悉的山熟悉的水。就听叔叔问:“去哪里了这么早?”男孩回答:“给爸买胃药,村里没卖的。”“买着了没?”叔又问。“买嘞!”说着还拍了一下身上的挎包,语音显得轻松愉快。之后,他没有多余的话。车里除了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说笑,就是随窗灌进来的温润的山风。显然,这个男孩子对身边这个貌似假小子的女生也有了一份介意,有点拘谨又有点笨拙。他与车里的人都是熟悉的,可并不开口。丢丢转向窗外看着陌生的山陌生的水,心却在想:他应该比自己高出一头吧?

没有想像中的颠簸,一路顺畅,只是一会功夫,就听到叔叔指引:“看,前面红红的一片就是家啦,那个最高最大的房子就是咱们家,你爷爷早就杀好了鸡等你呢!”顺着指引的方向,果然,丢丢看到了掩映在山林中的一片红色,那应该是一片及其宽阔的山脚。远远的看到这一片红,就像山顶飘扬的红旗,鲜艳明朗又充满诱惑。想像中的破旧早已没了踪影,或许根本就没怎么破旧过,一片片连接的红是每家的房顶,鲜红的彩钢瓦。丢丢还是不着边地问了一句:“有洗澡间吗?”婶婶在一旁笑而不答,小妹妹竟抢着喊:“有啦有啦!”叔叔哈哈大笑,然后说:“当然有啦,还是山泉水呢!保证你越呆越水灵。”满车的人都在笑,那个男孩也偷偷地笑了。

这个红色村庄的与众不同,就在于它是纯自然的产物,大块青石凿成的房子平整瓦亮而近于山色。远远近近阶梯的桑田像绿海中的一处风港,没有高高矮矮的灌木,没有支系庞大的桃树李树,当然,这都扎根在别处,山上要不长些杂七杂八的树种怎么能叫山呢?只是偶一处被修整的平坦干净,无论是山上的稻谷还是山下的水稻,都以整齐的力气向上伸长着脖子,山风一吹,就一起摇摆起来。丢丢被这些自然的东西所吸引,一种久违的暖从心底升起,原来这世界,还有很多她喜爱的事物。冰冷与倔强都喜爱在钢筋水泥中滋生,久浸其中,难免要麻木。丢丢对这一时期的叛逆给出了这样合理的理由。在这一瞬间,她开怀地笑了。以致那个男孩下车的时候,她还咧着嘴和人家道了声拜拜。

爷爷年事已高,虽然腿脚不太灵便,但头脑与思维还是蛮正常的。知道这个不听话的孙女要来这里生活一段时间,心里既担心又兴奋,一是怕照顾不周全惹出什么事端来。二是终于有机会好好亲近一些时日,再也没有了推辞敷衍的理由。听说丢丢今天就到,热情又好奇的亲戚们早就聚在了爷爷家,并备好了饭菜。

像迎接公主一般,丢丢被亲戚们围在其中。你一言他一语,也不知该回应点什么,只是浅浅的笑,一会功夫,丢丢就有些招架不住,跑到爷爷跟前,被爷爷好一顿亲近之后,大家才开始吃这顿最丰盛的晚宴。

丢丢算是圆满完成了父母最初的使命,接下来,也将是自由的生活。大山里的月亮与城里的没有什么分别,清亮清亮的,只是映进屋的影子有所不同。树影婆娑,山韵黑暗,外面也热闹得很,麻雀像朗诵一样,蛐蛐在不断地呼朋唤友,狗狗也不安分地四处招摇。伴着夜半的蝉鸣,丢丢进入了梦乡。

【四】

红色的山庄,在缥缈的晨雾里像一幅画,庄里的孩子们每天都在这样的油画里穿行。镇上的中学小学距离这里并不远,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。小的孩子村里有专车接送,上中学的大多骑车。

丢丢起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一群孩子从门前路过,像脱缰的野马,一晃就没了影。丢丢有了几分羡慕,她也想骑着自行车挎着军绿书包去上学。

雯雯是丢丢二叔家的姐姐,大她一岁,长得眉清目秀单纯可爱,走起路来轻飘飘的,小家碧玉的摸样。平日里她极少言语,也不常出去玩耍,她应对别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微笑,而这笑,常让丢丢觉得迷糊。

没几天丢丢就被叔叔办到了镇上的中学,一栋二节楼,依然是瓦亮鲜红的房顶,操场上有一面五星红旗迎风飘扬,课间的操场很活跃,同学们玩什么的都有。

丢丢目不斜视地走过人堆,走进校长室,她一个人来报到的,已经联系好的事,她觉得没必要让叔叔陪着。

也许学问太深,校长是个光头,光头还不算,还戴着一付金丝镜。丢丢说明来意,校长上下打量了一番丢丢,然后慢条斯理地问:“你来自哪个中学?”

“实验中学。”

“你成绩怎么样?”这个老校长并不从镜子后面正眼看人,而是通过镜框眯着眼,像电视里的账房先生,丢丢有种被偷窥的感觉。

于是仰着脸干脆回答:“不怎么样。”老校长推了推眼镜,算是正眼瞧了一眼丢丢,没作表态。

丢丢被安排到七年二班,班主任是个魁梧的大个子。第一天,丢丢的着装有点不入流,牛仔搭格子衫,冷漠而严肃,站在那么多同学面前也没觉得难为情。

老师清了清嗓子,算是阻止了某些同学的议论,接着说:“咱班来个新同学,大家欢迎!”他领头鼓起掌来,接着,稀稀拉拉的掌声也响起来了。“下面让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。”丢丢极不爱表现,也觉得无话可说。一双大眼睛扫视了一下教室,突然她停住了,因为她看到了雯雯,也看到了雯雯身边的那个搭车的男孩。

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喜,沉吟片刻之后,很大方地说:“我叫程丢丢,请大家多多关照!”并深深地鞠了一躬。这个礼貌的举动,顿时赢得了全班同学热烈的掌声。

丢丢很快融入到了这个班级,她不讨巧也不讨厌,并带来一股侠义之风,同学们都比较喜欢她。只是学习的时候,丢丢不怎么按套路出牌,小动作常常有,人家看书她画画,人家听课她看书。老师讲话她在搞小动作。偶尔被叫起来回答问题,她都能一二三地说个大概,这让同学们很佩服她。

更让同学佩服的是,考试成绩一出来,总有两样高分明晃晃地摆在班级的首位。这样聪明的孩子,老师们也不得不另眼相看。

丢丢坐在雯雯的后排,闲不住时,她会拽拽雯雯的衣袖,小声问:“程雯雯,有课外书吗?”雯雯一笑又转了过去。

这让丢丢很讨厌,到底是有没有呢?从来这里,丢丢没叫雯雯一声姐。就像前几日,叔婶告诉雯雯:“你要常带着你妹妹出去玩,和大家熟了也好相处。”因为来回骑车的孩子十来个,自然要在一起走路。

叔的言外之意,要丢丢很自然地融入庄里孩子们骑行的队伍,不受欺负也不要觉得陌生。可雯雯就是微微一笑,没说行也没说不行。而后的两天,丢丢没接到雯雯的任何邀请。那也无所谓呀,丢丢不但学会了自行车,还受几个男同学的邀约,星期天要去爬山呢!丢丢无比自豪地想。

丢丢知道,自己又是讨个没趣。正失意时,那个男孩转过身递过一本课外读物,封面写着两个大字:吴天昊。丢丢并没有翻书,而是对着这个名字反复地看。

奇怪了,这三个字不仅都有天,而且长得也像,一定有什么来头。因为是课上不敢多言语,丢丢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。

吴天昊不怎么爱说话,但又不是冷漠的人。前几日丢丢放学的时候苦练自行车,吴天昊曾在一边傻傻地笑,笑得丢丢慌里慌张左右画圆,丢丢真有点恼火。

这火又不便发作,几乎想放弃。这时吴天昊走过来,很和蔼地说: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其实用心学一会就能学会。来,我帮你。”

他把住了后座,丢丢晃悠悠得像个醉汉,不过,在吴天昊细心的指教下,真的可以自如骑行了。可丢丢仍然不敢单独上路,有时正美美的骑着忽然发现吴天昊不在身后,就慌张得大呼小叫,吓得几乎摔倒。不远的吴天昊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丢丢的身后,最精彩的一次他恰巧接到了就要倒地的丢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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